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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3-2险胜塞尔维亚,成为本届世界杯开赛以来最火爆的一场较量。双方球员一共领到11张黄牌,上一次世界杯单场出现更多黄牌,还是2010年西班牙与荷兰120分钟的决赛。比赛最后阶段,两队还发生了大规模冲突,险些拳脚相向。
出现这种情况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四年前瑞士与塞尔维亚就曾在世界杯上交手,那场比赛所引发的争议与讨论,远比今天大得多。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小组第二轮,瑞士和塞尔维亚在加里宁格勒展开了一场近乎惨烈的较量。当沙奇里在第90分钟上演绝杀后,他开始疯狂庆祝,他两只手的大拇指相扣,其余手指头则挥舞开来,犹如雄鹰展翅翱翔一般。细心的球迷不难发现,替瑞士打进扳平一球的扎卡做了和沙奇里相同的庆祝动作。
赛后,两人因为这个庆祝动作收到了国际足联开出的9000欧元罚单。
为何扎卡和沙奇里会做出相同的庆祝动作?为何又因为这个庆祝动作而收到罚单?答案还得在历史中寻找。
瑞士和塞尔维亚原本是两个看似没有太多历史渊源的国家,但巴尔干半岛的冲突让“战火”从东欧烧到了西欧。
在巴尔干半岛上,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两大民族的矛盾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奥斯曼帝国入侵巴尔干的时代。两族曾在科索沃地区共同抵御入侵,双方都将科索沃视为本民族的“圣地”。遗憾地是,和耶路撒冷一样,这块圣地没有带来两个民族的团结,反而成为了双方矛盾最尖锐的焦点。
在随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两个族群发生了无数场战争,大量平民失去了生命。南斯拉夫内战和科索沃战争是两个民族的仇恨在现代的延续和升级。最终,阿尔巴尼亚族取得了科索沃的独立。
战争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无数的老百姓流离失所。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初期,有将近25万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裔逃难到了瑞士,扎卡和沙奇里的父辈便是其中的一员。这也不难理解为何两人会做出相同的庆祝动作,那手势代表着阿尔巴尼亚国旗上的双头鹰。
足球,作为没有硝烟的战争,轻而易举将两个民族的矛盾从战场延续到了绿茵场,
2016年的欧洲杯预选赛,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被分到一个小组中。由于两国并未处于交战状态,亦未收到更改分组的申请,欧足联便没有刻意回避抽签结果。然而,欧足联显然低估了政治和民族的心结会对比赛造成的影响。
在贝尔格莱德举行的首回合较量中。阿尔巴尼亚队的大巴在路上便遭到主队球迷的石头袭击,比赛开始后,冲突不断升级,主队球迷先是焚烧了一面北约旗帜,比赛被迫两次中断。在第二次中断期间,一架悬挂着阿尔巴尼亚政治领袖的旗帜,以及一幅包含了科索沃的大阿尔巴尼亚地图的遥控飞机飞过球场中央。场上形势迅速失控,发展成了双方球员、球迷的群殴。当值裁判只好取消比赛,塞尔维亚队被判0比3告负。次回合,塞尔维亚球迷被禁止迁往阿尔巴尼亚现场助威。
最终,凭借对手“赠送”的3分,阿尔巴尼亚获得了直通法国的资格,也是国家历史上首次杀入欧洲杯决赛圈。而塞尔维亚名列小组第四,甚至没资格出战附加赛。
两年后的俄罗斯,塞尔维亚人迎来了一次变样的“复仇”机会,面对由众多阿尔巴尼亚裔球员领衔的瑞士队,但最后却还是让扎卡、沙奇里尽情地侮辱了一番。
从小活在战争的氛围中,自然让扎卡和沙奇里对塞尔维亚充满着仇恨。2017年,在接受英国《卫报》专访时,扎卡就谈及了父亲曾被塞尔维亚政府迫害的一段往事,“事情发生在1986年,我父亲那时只有22岁,还是科索沃的一名大学生,他和同伴们来到贝尔格莱德一起参与了抗议政府的游行活动。但很快,他就被逮捕了,被判入狱六年。据我所知,他在监狱里最初的日子还勉强可以,但后期他开始遭到鞭打。这对我们整个家族来说都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父亲的遭遇,阿森纳中场满是同情,却也无能为力,不过,他却为自己的母亲感到无比自豪,“我母亲和我父亲才认识了三个月,我父亲就入狱了,但母亲却没有离开他,而是一直在外面苦苦地等他,好在父亲最后只在监狱待了三年半,但无论如何,我母亲是一个难以置信的人。”
从监狱出来后,扎卡的父母意识到他们只能在其它国家开始新的生活,他们在1990年来到了瑞士。大儿子,也就是扎卡的哥哥,陶兰特-扎卡在隔年出生,值得一提的是,他后来选择代表阿尔巴尼亚国家队出战,格拉尼特·扎卡则选择了瑞士。扎卡向《卫报》记者大卫·海特勒坦言,他亏欠瑞士太多,但他从未忘记自己身上流着科索沃和阿尔巴尼亚的血液。
不同于扎卡出生在瑞士,沙奇里是出生在科索沃的格尼拉内,他对科索沃,对阿尔巴尼亚的情感或许比扎卡更为浓烈,他曾在社交媒体上展示过他那双印有瑞士和科索沃国旗的球鞋。实际上,当2016年,科索沃正式成为欧足联其中一员时,沙奇里曾流露出想替科索沃出战的意愿,只不过,由于国际足联的规则,沙奇里的愿望才落空。
沙奇里将无法为科索沃效力的遗憾带到了2018年的世界杯。他对塞尔维亚的进球以及随后的庆祝动作,让他成为了整个塞尔维亚最讨厌的足球运动员。赛后,他曾向媒体表示,“我不想谈论太多,在足球的世界里,你总会有情绪,而你们已经看到我所做的一切和我的情绪。”
沙奇里或许不会想到,自己在世界杯上的情绪宣泄会殃及到俱乐部的赛事中。2018年11月6日,距离俄罗斯世界杯已经结束了快半年,但塞尔维亚人对沙奇里的仇恨并没有消散,当他们意识到利物浦和贝尔格莱德红星在欧冠分在同一小组后,他们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沙奇里彼时正是效力于利物浦。红星的体育总监特尔日奇就对当地媒体说道,“沙奇里知道他将经历什么,红星队是塞尔维亚的象征,游击队则更多代表南斯拉夫,我认为沙奇里将会在比赛中经历一轮痛苦的心理折磨。”
考虑到种种因素,当然,更多的还是安全的考量,红军主帅克洛普不得不将沙奇里排除在大名单之外,德国教头如此解释,“贝尔格莱德是一座疯狂的足球城市,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利物浦是一家大球会,我们不愿卷进政治的旋涡,我们只想专注在90分钟的比赛里,沙奇里理解这一切,他是我们的一员,我们都很爱他,他在未来会有很多出场的机会,但不是在贝尔格莱德。”
时光飞逝,沙奇里早已离开利物浦,目前征战在美职联,但不变的是,他对塞尔维亚依然还能进球,依然还能肆无忌惮的疯狂庆祝。
为了激励球员,塞尔维亚曾在本届世界杯对阵巴西的比赛前,在更衣室里挂了一面写着“绝不投降”并带有科索沃领土的塞尔维亚旗帜,但效果看来并不理想。
小组最后最后一轮对阵瑞士,已经走投无路的塞尔维亚终于打出了气势,尽管沙奇里首开记录,但斯托伊科维的球队靠着两大射手米特洛维奇和弗拉霍维奇的进球硬是扭转了颓势,实现了2比1反超,但塞尔维亚球迷的狂喜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瑞士就在半场前由恩博洛扳平了比分。下半场开场仅三分钟,弗鲁勒的进球让瑞士再度领先,而3比2的比分也保持了终场。
五粒进球,粒粒精彩,只不过,同四年前一样,痛苦再一次留给了塞尔维亚人。
利物浦队球员 | ||
米尔纳 | 拉拉纳 | 恩里克 |
科洛·图雷 | 丹尼尔·阿格 | 阿尔伯托 |
苏亚雷斯 | 史蒂文·杰拉德 | 阿斯帕斯 |
菲利佩·库蒂尼奥 | 乔丹·亨德森 | 斯图里奇 |
玛玛杜·萨科 | 西蒙·米尼奥莱特 | 艾伦 |
约翰·弗拉纳根 | 佩德罗·奇里贝拉·博格斯 | 阿达姆·波格丹 |
马丁·斯科特尔 | D.卡尼路 | R.门基艾瑞 |
P.奥斯翰 | 海梅.阿拿斯 | L.靴南迪斯 |
伦德罗斯 | 奥斯.卡塞伦 | 赫伯特.索萨 |
加西亚 | M.莫厉娜 | J.巴里奥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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